四年，像一册翻旧的日历，
撕到最后一页，才发现——
所有铅色的数字里，
唯独缺了我写给你的那一笔。

一、

“四年了，却也没有得到你的什么。”
你轻轻一句，
像雪落无声，却压断了整座秋天的树枝。
我回头细数——
欢笑、眼泪、失眠、拥抱……
桩桩件件，都闪着光，
却原来，
从未有一件是真正为你而亮。

二、

孙小姐，
我欠你的，
何止一句“对不起”。
我欠你凌晨两点的那盏灯，
欠你雨季里半柄伞的倾斜，
欠你一次次把失望咽进喉咙
还对我扬起的笑意。
如果一生只能遇见一次极光，
那么你就是那道极光——
我却在仰望时，
忘了伸手把你留住。

三、

如今才算读懂：
“没有我，你才真正自由。”
像风筝终于剪掉引线，
像潮水退回深海，
像一场久病，
终于把呼吸还给了晴朗的天空。
你说的“狗皮膏药”，
我认了——
既已被嫌弃，
便不再以爱之名，
做你袖口磨不掉的尘。

四、

就让所有未寄出的信，
所有未说完的晚安，
所有未兑现的“以后”，
在此刻——
一笔勾销。
我把你完好无损地
归还给人海，
把自己磨成一粒沙，
沉进无人经过的河滩。

五、

若来生还能擦肩，
请让我学会
先爱自己，再爱你。
而今生——
我把遗憾折成一只很小的船，
放进血里，
让它顺着生命的河道，
一直漂到心脏的尽头。
在那里，
永远有一个位置，
写着：
“孙小姐，谢谢你。”
不是大概，
不是也许，
是一定——
你是我这辈子，
最该珍惜
却终究
没珍惜的人。

故事散场，灯暗下来。
我独自坐在空荡的座椅上，
把四年里所有的回声，
调成静音。